申衣丛一动不动,唇角却冷冷划开,“申鱼晚,你还把他当爹吗?”
鱼晚一怔,脸上有泪水流出来。
“我以为,那个男人才是你爹,你的亲人。我们算是什么?我们在你心里能抵得上什么东西?”申衣丛冷冷一笑,别过头去,“他疼你疼,他伤心你伤心,可我们呢?你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爹天天为你担惊受怕,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季善堂的大夫几乎是天天过来。这些事情,你察觉了没有?不,你没有察觉,你不可能察觉,”他微微摇头,笑道,“那时候你在想着你的温承晔呢,你在想着他为什么不理你,你在想着你爬他的车他不要你,烧坏了他的东西他不要你,你下次要做出怎样的事情他才能肯再要你……籍也为他升了,还为他卖了祖宗留下的铺子,不如……”他话锋一转,眼角的泪水正好滴到她手上,像是极烫,竟让她猛一瑟缩,“正好,爹也死了,你正可以借此邀功。你可以对他说,温承晔,我为了你,把我爹都给气死了呢……”
他的话虽然轻巧,却句句含刀,鱼晚一个劲儿地摇着头,“不是,哥……我不是……”
申衣丛置若罔闻,笑容依然一点点扩大,“你去吧,爹走了,哥再也不拦你……你这次的事办得这样大,他肯定感动死了,没准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他深吸一口气,因为泪水流得太多,只能背过身去,“反正你有卖铺子的钱,实在不行,爹还给你留了一部分……你如果和他好了,该怎么和他过日子就过日子去……爹如今走了,我也不管你了……申鱼晚,你自由了……一切都由着你……我不管了……再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