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我的身体既没有如往常一样做出一副防卫的样子,也没有排斥,只是不痛不痒地在冰湖上小啐一口,“我不管端王在西夏如何,只问一句,端王现在心里可还有半分北国的规矩尊卑?”
“若我说没有呢?”他向来随性惯了,从来都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有没有都与本宫没什么关系.”我仍旧换回自称,美目横斜,“让开.”
夏景铄有了一瞬间的恍然,但终于还是让了半个身子.
我扶着我结满冰晶的栏杆,跌跌撞撞地向下走去,好像从来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是有些醉了,面对满院的雪景有些怅然.
日子还得过去,我得去看看嘉月跪了这么大半天,腿有没有大碍,有没有淤青,有没有寒气入体,她会不会怨我.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过得不快活,寿康公主和张氏女快乐了,我便不会快乐.
夏景铄就这么立在桥上看着那个有些蹒跚的背影,退却了高贵的白狐裘,她穿着一件春日的薄衫,大团的绣花和金色凤冠借着雪色都晃得人眼一阵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