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加尔文宗[8]
在16、17世纪最发达的国家中,如尼德兰、英国和法国,正是加尔文教这一信仰引起了这两个世纪中重大的政治斗争和文化斗争。因而我们首先要考察加尔文教。在当时(甚至笼统地讲在我们这个时代也是这样),人们认为预定论是加尔文教最显著的特点。当然,究竟预定论是归正教的核心信条还是仅仅是其附加条款,这一问题一直存在争议。判断历史现象的重要性可以以价值为尺度,也可以以信仰为尺度,也就是说,判断既可以基于其中最令人感兴趣的一点,也可以依靠其长期以来最有价值的一点。另一方面,判断也可以指涉这种历史现象作为一个因果性要素对其他历史过往的影响,这时我们关心的是对历史归因(historical imputation)的判断。如果我们现在从后一种角度出发——而且我们这里必须这么做——去探讨预定论这种教义由于其文化历史的结果而应当赋予它的重要意义的话,那么这种教义确实必须得到非常高的评价。奥登巴内维尔德(Olden-barneveld)领导的运动就是被这种教义摧毁的。也正是由于君权与清教徒在这一教义上的分歧,使得英国国教的分裂终于在詹姆士一世时期变得不可挽回。这一教义还被看作是加尔文教中真正含有政治危险的因素而屡遭权势的打击。而在17世纪,重大的宗教会议(那些众多的小型会议不算,主要是多德雷希特宗教会议与威斯特敏斯特宗教会议)都曾将抬高这一教义、使其具有教会法规的权威性作为会议的核心任务。这一教义还成为教会的无数斗士们英勇力量的源泉,而且在18、19两个世纪中,它导致了教会的分立,并且成为新的觉醒的号角。因此我们不能忽视这教义,而且因为今天并非所有受过教育的人都了解它,所以我们最好借1647年“威斯特敏斯特信纲”中所用的权威性说法来了解其内容,在这点上,独立派、浸礼派的教义只是简单地复述这个“信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