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喝了些酒,麦考利才说:“我那两个儿子,也就不去说他们了。女儿倒好些,只是没法分成两半。就让她陪她妈去吧。”马姬听了,暗想这个男人分了手却还这般体贴先前的女人,一时有些感动,便旁敲侧击地打听起伊丽莎白的事来。麦考利借着酒,竟也说了些旧事来听。
那个秋天当查理·麦考利从安大略皇家刑警学校毕业,穿着深蓝色的警服走在汉密尔顿镇上时,他正好二十三岁。从二十三岁开始,人们就叫他麦考利而不是查理。每当人们称呼他麦考利警探时,他的心里便会被自豪盈盈地充满—— 只有在警察队伍里,人们才用姓而不是名来相互称呼。
关于那天的记忆至今是异常鲜活的。那天的天气和街景都很配合,太阳高高地悬在头顶,明艳却不耀眼,整个镇上都是阳光。从街头望到街尾,只有树木底下才见得到阴影。树不仅观望天,在有坡的地方,树也观望湖。湖在平日里是一种淡淡的石青,可是那天阳光使湖变成了一把银白色的剑,斜斜地插进天里。在那样的秋景里各样颜色都要起一些变化。小镇上的人并不是没有见过警服,只是没见过如此湛蓝的警服。蓝得没有一丝瑕疵,蓝得没有一丝皱褶。当二十三岁高大挺拔的年轻警探麦考利和秋景互为衬托地出现在汉密尔顿的街头时,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为了使自己看上去老成一些,他努力地抑制着微笑。这种努力使他看起来像少女那样地羞涩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