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罗维约夫和别格莫特没有流连美景,径直走到熟食部和糖果点心部的连接处。这里很宽敞,不像在布匹部那样,柜台边挤满了戴头巾和小圆帽的女顾客。
一个方墩体形的男人站在柜台前用命令口气哞哞地说着话。他的脸刮得发青,上架一副角质眼镜,礼帽是新的(没有褶皱,帽带上也没有污渍),身穿雪青色大衣,戴着棕红色鞣革手套。为他服务的白衫蓝帽售货员,手拿一把就像马太偷窃的那种快刀,正从带着水珠的淡红色鲑鱼肥肉上剥下它那蛇皮似的银光闪闪的鱼皮。
“这地方也非常棒,”科罗维约夫激动地说,“连外国佬也讨人喜欢,”他友善地指了指雪青色大衣的背。
“不,法戈特,不,”别格莫特若有所思地说,“朋友,你错了。依我看,这位穿雪青色大衣的绅士脸上似乎缺少点什么。”
雪青色的背颤抖了一下。也许纯属偶然,因为外国人听不懂他俩说的俄语。
“这个豪的?”雪青色顾客厉声问道。
“好的,头等的,”售货员答道,一面卖弄地用刀尖剔着鱼皮。
“豪的要,不豪的不要,”外国佬的口气更加严厉。
“那还用说!”售货员非常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