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害怕,却又坚决。她就一直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倔强地想要以一己之力让昏了头的父亲悬崖勒马,让心软慈悲的祖母找回理智。
众人看着梁暮烟的目光有几分敬畏,内心里都在惊叹这个将将回京不久的人儿的蜕变。
就听她方才从嘴里说出来的那番话,痛心疾首下还能保持理智据理力争,这哪儿像是个在漠北生活了十几年什么都不懂的乡野丫头?
老夫人怔怔地看着她,被打断之后的不耐散去,却无端起了几分忌惮之心。
她还是比她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半响,老夫人才缓缓开口道:“我已是上了年纪之人,记性不及年轻人了,此番若不是烟儿提醒,我倒差点忘了衡儿与清钰的婚事是皇上钦点一事了,欺君之罪与那点微末血脉,孰轻孰重,我竟是一时糊涂了。”
梁衡一听便觉不妙,刚想开口却听老夫人道说:“纳妾一事便就此作罢了吧,往后也莫要再提了。”
“母亲!”
“祖母!”
梁衡和梁芸生一齐出声喊道,方才脸上的欣喜已然消失不见,而沈凤鸢更是白了脸,身子一软直接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凤鸢!”梁衡心疼地将沈凤鸢从地上扶了起来,转头向老夫人求情道:“母亲,凤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