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里杜太太发觉一切照旧,想不到她从前看见活着的金丝雀也做成标本保存着,供在壁炉架上的一座老钟,一对铜蜡签,一对银烛台中间;她说:“干妈,跟你相比,我的生活真是动荡得厉害。”
老太太回答说:“孩子,一个人的风浪是在心里。越需要退让,退让的事情越大,我们跟自己的斗争就越多。别谈我的,谈你的正经吧。”她远远指着罗日家的堂屋说:“你正坐在你敌人对面。”
阿陶斐纳说:“他们坐下来吃饭了。”
这姑娘过着近乎修院式的生活,老在窗里张望,只想对外人加在奚莱,搅水女人和约翰-雅各头上的丑名声看到一星半点的事实。家里人一提到他们总叫她走开,但她耳朵里也不免刮进几句。那时老太太又吩咐外孙女走出去,等外客上门时再来。
奥勋太太望着两个巴黎人说:“伊苏屯的一本账都在我肚里,今晚咱们要有十批到十二批客人来看热闹。”
奥勋太太随即把搅水女人和奚莱弄得约翰-雅各服服帖帖的许多事实细说了一遍,可不象我们以上的叙述用综合方法,而是插进本地多嘴和贫嘴的人的无数的议论,描写和推测。她才讲完,阿陶斐纳就来说鲍尼希家,鲍西埃家,罗斯多-帕朗扬家,斐希家,高台-埃罗家的人,一共十四个,已经远远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