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定要是他们家的孩子吗。”
望溪何其了解自己的女儿,那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任望珊抬起眼皮:“是。”
“您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人不也没同意吗。”望珊盯着她,“我惭愧,没有您当年勇敢,晚了两三年。”
“那不一样啊。”望溪又喝了一口咖啡,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指节泛了白。
“又是哪里不一样呢?”任望珊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但望溪却感觉胸口堵得慌。
“那样的话……妈妈可能会一辈子不得安宁的啊。”望溪深吸了一口气,眼睫向下垂。
“那我永远不和于岿河在一起,随便找一个我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妈,您这一辈子……就能安宁了吗?”
望溪语塞。
“既然无论如何,您都无法安宁,那为什么不能让我得一份安宁呢?”
望溪指尖颤抖了一下。
任望珊目光没有移开:“妈,我这句话说得很自私。女儿不孝,在这儿跟你说声对不起。”
“但我这两三年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望溪没有吭声,也没有再抬起视线去对上女儿的目光。
“那年我好不容易把你们盼回来了。”望珊捂着咖啡最后残存的一丝温度,“可我把我和我的爱人都丢了。”
“您说说,我还能有安宁吗。”
望溪难过极了,她知道女儿这些年来过得也不好,可她也能感受到,女儿这些年都在慢慢地,悄无声息地疏远他们,而他们做长辈的,却没有立场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