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点儿像金属碰撞。”他说。
“滚一边儿去,我都看不见了。”院长说。
近代如尼文讲师又坐下了。
他们都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看。
“这听着不太像摇滚乐。”庶务长说。
“闭嘴。”院长擤着鼻涕说。
这是悲伤的音乐,但它像是挥动着战斗旗帜一般鼓动着悲伤的情绪。它在告诉你宇宙已经尽力而为了,而你还活着。
院长像一坨热乎乎的蜡一般多愁善感,他在想,他要是能学会吹口琴就好了。
最后一个音符消逝了。
没有掌声。观众们略略瘫软了一些,每个人都从自己的遐思中回过神来。有一两个人在小声嘟囔着:“是啊,就是这样。”或者:“我俩都一样,哥们儿。”大多数人都在擤着鼻涕,有时候,也把鼻涕擦到别人的身上。
然后一如既往地,现实又悄悄地折返了回来。
戈罗德听到巴迪非常小声地说:“谢谢。”
矮人往一旁倾过身去,扯着嘴角说:
“那是什么?”
巴迪仿佛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什么?哦,这首歌叫《西恩尼·伯德·达》。你觉得怎么样?”
“这首歌……有洞,”戈罗德说,“真的有洞。”
悬崖点点头。当你真的离古老而熟悉的煤矿和山峦千里万里的时候,当你身处于陌生人之中迷失自我的时候,当你心中有一大块令你痛心疾首的茫然空虚的时候……只有那个时候你才能唱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