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埃拉,或者说“约翰·伊夫”,便十分注意凡是以罗伯特·特雷威的名字发表的诗歌,他像任何一个男人那样对性别问题并不敏感,从没想到把自己假冒成一个女人。的确,马奇米尔夫人为自己假冒成一个男人是有理由感到满意的,这样,如果人们发现那些感情出自于一个莽撞的商人的老婆,出自于3个孩子的母亲,丈夫是个讲求实际的轻兵器制造商,那么谁也不会相信她产生了那种灵感。
特雷威的诗与最近那些广大的小诗人的诗形成对比,它们更倾向于热情洋溢而非灵巧机智,更绚烂华丽而非精致完美。他既非象征主义者又非颓废者,而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就这种特征运用到一个着眼于人类最坏和最好的事情的男人而论。除诗的内容外,他很少为其形式和韵律所吸引,有时,当他的艺术形式跟不上自己的感情发展时,他会用押韵并不严格的伊丽莎白时代[53]的风格写出十四行诗,凡是正直的评论家都指出他不应该那样做。
埃拉·马奇米尔怀着悲哀无望的嫉妒,常常仔细阅读着这位诗人对手的作品,它们总是比她那些无力的诗句强得多。她模仿过他,但却无法达到他那种水平,因而一阵阵失望。就这样过了数月,最后她从出版者的图书名单中注意到特雷威已将他一首首即兴的诗编辑成册,并按时出版发行,偶然受到或多或少的赞扬,其销售额足以能支付印刷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