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玄不敢随便说话,一边教他剑式,一边谨慎地揣测他的脸色。直到弦月移至树梢,深泓的学习时间结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含玄躬身告退,打算去柴房做他平常的工作:帮忙拾柴铡草,生火备炊。就在这时,他听到深泓问:“你一定还记得你父亲的长相。他什么样?”
含玄恭敬地回答:“虽然他是个军卒,但并不粗暴。他对我娘很好,对我也很好,经常笑。”
“据说,我曾经见过父皇一次——在我出生的第二天。”深泓用他的木剑挑拨地上的白霜,“宫女曾经告诉我,那天他来看我,而我睁开眼睛,向他微笑。”
含玄望着月光下的少年皇子。深泓的个头不高,月光把他的影子拉扯得比本人还长,可含玄不觉得有趣。他看不到主人的脸,但从那道影子中看见悲伤。
“丝毫不记得他的长相……”深泓仿佛是自言自语,“后来再也没见过他。”
含玄对皇家的家事完全无法插嘴,又不敢失礼地走开,只能呆呆地僵立原地。
“你的母亲教你什么?”深泓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