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明白了,哥哥为什么嘴上骂刘景浊,可半点儿不提及报仇之事,只是一门心思让自己管辖的一方土地风调雨顺,人人有房住,有粮吃。
南峰西侧,登山路上,百节叹息道:“殿下这般好心,我反正觉得无甚必要的,她窦琼如何,关我们什么事?”
实在是那位窦小姐太不讨人喜欢。
刘景浊笑了笑,转头看了看一同登上的杨宝芯,询问道:“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有些人罪行明明很重,却只是关在牢里十几年,而不是直接砍杀了?”
百节摇摇头,心说我是个妖精,可不懂做些。
杨宝芯试探道:“是因为活受罪比死了更苦?”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微笑道:“有这层意思,不过不全是。”
他卖了个关子,转而看着山下麦田说道:“人间有两只琉璃樽,一樽装黑水,一樽装清水。”
后方两人一脸疑惑,心说又打什么哑谜呢?
刘景浊便说了他曾经谁给赵长生与巢木矩的话:“世上少一个恶人,与世上少一个恶人的同时却多了一个向善之人,区别还是很大的。”
两人这才明白了些。
辰时前后,三人已然登上南峰之巅,山下麦田金黄,估摸着明日便会有人抢收麦子了。
杨宝芯指了指能瞧见的一处平地,轻声道:“那只虎精是三百多年前成精的,机缘就来自那处平地。我也一样,小时候上山打草,误入此地,听到了一声鸟鸣。后来我被夫家害死,也听到了一声鸟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