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又是一震。
“你和孩子煎熬度日,娘家的父母兄弟遭了算计,你不敢离婚,挣扎了三十年,你恨不恨?”叶柏南松开程禧下巴,摸她的脸,绵软的,娇气的。
他原本是冰火两重天,一面烫,一面冷,触及她,融化了,变成恒温的,平和的,“考虑清楚了吗。”
她一动不动。
“很快,你会考虑清楚的。”叶柏南又恢复了笑,清润的,无害的。
......
傍晚,程禧回到市区。
主卧门敞开,隐隐溢出一缕光。
周京臣伫立在落地窗前,眼睛灰蒙蒙,似一汪海,一片雾霾。
连她进屋,也浑然不觉。
“周公子——”程禧蹑手蹑脚,从身后捂住他眼睛,“我姓蒋,没忘了我吧?”
他脊梁挺直,乏力笑,“没忘。”
“你当初拒绝我,后悔吧?”她故意哑嗓子,拿腔捏调。
“肠子悔青了。”周京臣配合她。
“现在从了我,也来得及。”
“从不了。”他手不老实,揉她屁股,“我想和你共度春宵,可家有悍妇,是大醋缸,万一发现了,要闹翻天。”
“你才是悍妇!”程禧恼了,推搡他。
“不玩了?”他侧过身,睥睨她,“一个姓蒋的女人,你准备挖苦我一辈子是吧。”
姓蒋的女老板身材彪悍,是外省举重队的,四十岁下海经商,发财了,去年来本市谈订单,在人间天堂遇到周京臣。
他作为北航集团董事,也去谈项目,皮相白,又削瘦,穿了清隽的蓝衣白裤,昏暗的灯光下,嫩鲜肉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