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此,这一次才让他感觉心里难受。父母已经开始向他示弱了,而且是无意识的,绝非出于他们本意的。是时间给他开的一个玩笑,向他透露父母的一个小小的破绽,告诉他,他们真的老了。
然而他却并未感到胜利的喜悦,反倒是一种两败俱伤的难过。
第二天,徐沂就回了部队。因为今年新兵入伍的日子一下子提前到了九月份,他作为作训处的新人被派下去盯新训,一段时间内不能再回家属院。
徐沂一走,褚恬就倒霉了。正值北方天干气燥的秋季,她一个南方人吃多了辣也受不住,额头上不小心就冒出了几个痘痘。更悲摧的是,一次洗澡不注意耳朵进了水,第二天起来右耳朵疼得要命。褚恬哪里忍得了这个,可打电话时又不敢跟徐沂提起,只好去军区总院找表姐涂晓。
涂晓听了原因后还是将她批评教育了一顿,之后带着她到耳鼻喉科找了位相熟的医师,检查一看,发现是急性中耳炎。医生听了大概的原因后给她开了消炎药和氯霉素粉,涂晓怕她不会用,仔仔细细地交代了几遍之后,又忍不住说她:“多大的人了,洗个澡还能往耳朵里灌水!”